庄子逍遥境界,普通人的快乐密钥!
庄子的文章汪洋恣肆,光怪陆离,在庄子文章中,道家的先哲列子可以御风而行,不过这不是庄子的理想境界,御风而行的状态好是好,不过仍旧要凭借外物“风”的力量,在庄子的思想世界里,逍遥才是最理想的境界。
什么样的境界是逍遥的境界呢?简而言之三个字:无所待。
庄子大约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详细描绘神仙的人。
在庄子的笔端,藐姑射山的神仙“不食五谷,吸风饮露,乘云气,御飞龙,而游乎四海之外......”道家的神仙从庄子这里发端,是一群“乘天地之正,而御六气之辨,以游无穷者。”神仙逍遥自在,不需要凭借外物无所待。
普通人当然羡慕这样的神仙日子,大多数人一生下来,便为各种事务缠绕,无数无机无量苦难,人们要经历学业危机、就业危机、中年危机、健康危机、养老危机,还有升学难、就业难、婚姻难、买房难、教育难、看病难,连最后找个合适的终点归宿都难。
有这么多的危机和苦难,一般人能撑下来就不错了,还能指望保留自由之思想,独立之人格吗?只得凭借外物:关系、金钱、身份、姿色......我们如井中之蛙一般,囿于小小的一方世界无法自拔,这也是人们为什么不快乐的原因,逍遥游对多数人来说是奢谈。
在庄子的理论中,道家的真人才能达到逍遥游的境界,这个境界,人具有了超越、逍遥、放达、解脱的秉性,这是一种精神上自由、无穷、无限的境界,这种境界,普通人能达到吗?
其实就算庄子本人,在当时人看来也不过一个普通人,同时代的孟子痛骂墨子、杨朱,对庄子竟然只字未提,庄子很穷,经常要向人借贷才能维持正常的生活,如果能贫穷富贵来评判,庄子当然不能算成功人士,但他的境界并不需要财富支撑才能达到,其快乐也不是王公贵族所能想象。
当时的楚王听说了庄子的才学,派两名重臣作为使者,请庄子到楚国担任宰相,以为如此高官,如此礼遇,贫困的庄子必然招之即来。
两位使者到的时候,庄子正在钓鱼,他听说事情的本末之后,头都没回,问使者说:“听说楚国有一只神龟,死了三千年了,楚王用很贵重的包装包裹,供奉在宗庙里,请问二位:这只神龟愿意死后被这样尊贵地供起来,还是愿意摇着尾巴在泥巴水里自由自在地爬?”
两位大臣对视一眼,心说事情怕成不了,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回答:“宁愿摇着尾巴在泥巴水里自由自在地爬。”
庄子“嗯”了一声:“你们回去吧,我也宁愿摇着尾巴在泥巴水里自由自在地爬。”
庄子的物质条件很低劣,但精神世界很富足;现在很多的人物质条件一般,但精神世界更贫瘠,人们的物质条件比庄子好,但没有庄子快乐,其中的差距,就是庄子所说的逍遥境界,逍遥境界为中国人的心灵依归提供了心灵寄托,也是普通人的快乐密钥。
如何才能够逍遥呢?庄子不光描绘了愿景,还给出了修炼法门,主要的修行方法有坐忘、心斋和忘我。
坐忘是体道的工夫,要点在于超脱认知心,现代人所谓的成长,无非以利益得失去衡量人和事,于是得之若惊,失之若惊,成天焦虑不安,又怎么能快乐?坐忘则要求去除利害计较、主客对产、分别忘执,因为这些东西都妨碍了自由心灵。
与坐忘相联系的另一种体道工夫是心斋。
老子的核心修炼工夫之一,即涤除玄览,去除掉心中蒙上的污垢,庄子的心斋同样是洗涤掉附着于内心的经验、成见、认知、情感、欲望和价值判断,自虚其心。
与老子“致虚极,守静笃”的思想相合。
第三种修炼工夫是忘我。庄子的提法叫“丧我”,忘我是消解掉自己对自己的执著,走出自我,走向他者,容纳他物,与万物相通,庄子所主张的“道”,其特性就是相通。
如果能修炼好以上的三种工夫,便能够达到逍遥的境界,东晋的陶渊明感到自己的心灵被身体所役使,万般不快乐。他愤而挂冠归隐,远离官场,不愿为五斗米折腰。
归隐田园之后,反而过上了逍遥的生活:
种豆南山下,草盛豆苗稀。晨兴理荒秽,带月荷锄归。
道狭草木长,夕露沾我衣。衣沾不足惜,但使愿无违。
魏晋南朝玄学盛行,《庄子》地位非常高,被列为“三玄”之一。东晋时学《庄子》成为一时的风气,只有陶渊明深得其中精奥,归隐之后的陶渊明是逍遥的,也是快乐的,虽然需要晨兴理荒秽,带月荷锄归,但心愿无违,精神愉悦。
人生的诡异之处,往往在于“身后有余忘缩手,眼前无路想回头”。
得意时忘形,失意时也忘形,这样的人被外物所驱使,裹挟着生命狂奔,一点儿都不快乐。我们想要幸福快乐,不如修习坐忘、心斋、忘我,努力达到逍遥之境--这才是“无所待”的理想之境!